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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是今天剛完結的文!!
算是校園
普通學生+塗鴉少年
這篇的肉番應該是我寫得最多玩法(?)的一篇XD
我也喜歡這篇...XD
如果想看更多原創可以到ig找ourlifesarestories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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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我是強姦犯的兒子。
你不應該接近我。
「...你打算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
姚佑彬按了接手中的噴漆，漆油的味道湧上來，但姚佑彬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一個反手拿起另外一枝噴漆搖了搖又噴了起來。
反而坐在姚佑彬的方畢程卻輕輕地咳嗽了，他清清喉嚨，
「直到你畫完。」
姚佑彬手上沒有停下動作，
「那你準備等天光吧。」
「好。」
「...」姚佑彬看了一下自己的作品後嘆了口氣，「你明天不是有補習班嗎? 快走。」
方畢程笑了，一手替姚佑彬拿起地上幾枝噴漆，一手搭着他的肩膀說，
「聽說我們是上同一個補習班的?」
「同路的就一起走吧。」
姚佑彬腳步順着方畢程意離開， 卻沉默了沒有作聲。
畢程你錯了，
我跟你永遠不會同路的。
我是罪犯的孩子啊，大家都說我終有一日會走我父親的後路，
我信了，所以你都應該相信啊。
第一章
到底事情是怎樣弄成這樣的，其實姚佑彬都覺得很奇特。
方畢程這個人，姚佑彬當然認識他，他也當然認識自己。
不過這個認識自然不是因為他們兩個在學校都很有人氣，這只是作為同級同學的認識。
方畢程在中學六年來沒有跟自己同班過，而他跟自己一樣都是很普通的一個學生。
他們學校不是什麼厲害的學校，每個學生都是平凡得不行，沒有什麼特別有名的人。
就算是有名，也都是姚佑彬那種靠家人變得有名的，不過姚佑彬可以告訴你，這一點也不好受。
朋友這種東西，姚佑彬沒有，也不相信自己會有。
所以那天方畢程主動來跟自己搭話的時候，他還挺意外的。
「你...每天都來這裡的嗎?」
這是他跟自己說的第一句話，也代表他不是第一天跟蹤自己了。
其實也不是跟蹤，姚佑彬自問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姚佑彬放下手中的噴漆，頭也不回地說，「這裡不是你這些乖學生該來的地方。」
方畢程愣一愣，
「你知道我是誰嗎? 」
姚佑彬一聽呆了兩秒，然後好像是有些無奈地拿着用具走到方畢程面前，
「你當我傻的嗎? 當了六年同學，就是沒有同班過也不至於不認識吧?」
在夜裡姚佑彬的鼻息連着晚風吹到方畢程臉上，令後者感覺臉頰癢癢的，
「呃...因為平時沒有看過你親近過其他人，所以在想你是不是都不喜歡跟別人親近。」
這傢伙瞎說什麼呢，明明是你們不願意接近我。
「那你來幹嘛呢。」
姚佑彬的個子比方畢程還矮一點點，樣子還是有些稚氣沒脫的，但配合着這種冷冰冰的話語，方畢程卻沒有感到絲毫的違和，反而是有一種特別的魅力。「不是明知道我不喜歡跟別人親近嗎?」
要問方畢程為什麼會跟着姚佑彬，其實他也不太知道。
方畢程沒有跟姚佑彬同班過，其實對他真的可以說是一點都不了解。
在他的記憶中，姚佑彬一直都是「隔壁班的姚佑彬」，幾乎三天不到兩天就會聽到別人說，隔壁班的姚佑彬這樣，隔壁班的姚佑彬那樣。
姚佑彬有過案底，姚佑彬非禮過女生，姚佑彬強姦過別人。
流言有真有假，但大部分都是因為姚佑彬的身世而被胡亂編出來。
方畢程其實本來都沒有怎樣留意他，以上所聽回來的，他也都只是當聽故事一樣，聽完就算，畢竟他可以說是完全不認識姚佑彬這個人。
可是，上到中六後，他竟然發現自己和姚佑彬上同一個補習班。
在學校以外的地方相遇，姚佑彬跟其他學生混在一起，方畢程覺得他根本沒有別人說的那樣糟糕。
他在疲倦的時候會走神，有時候會打瞌睡，但更多時候都會留心聽着台上老師的講解，有不明白會在下課時問老師。
明明就跟自己一樣，為什麼在學校總是冷冷淡淡的呢?
或者是自己不覺得他像人人口中的壞學生吧，所以方畢程才會對他更有興趣，更想知道到底他為什麼要這樣形合大家對他的形象。
就這樣一起上了幾個月課，但姚佑彬不知道是在裝不認識還是怎樣，就算就在上下課的時候碰到面，也沒有打招呼，甚至連眼都沒有對上。
不過方畢程發現了姚佑彬貌似跟他住在同一個小區，他下課後都會在同一個地鐵車廂裡看到後者，雖然他也一直低着頭。
再後來，方畢程甚至開始悄悄跟着姚佑彬，跟着他不走進他們的小區，而是拐進小區旁邊的公園，再走進去，到達一條巷，兩旁都是滿滿的塗鴉。
方畢程知道，姚佑彬一定知道自己在跟蹤他，因為那個公園平時就一個人都沒有，更不要說那條巷子。
何況，方畢程還一點也沒有隱藏自己。
姚佑彬沒有回頭，雙耳還是插着耳機，一手放下了書包後，開始把用具一一拿出來。
「你...每天都會來這裡嗎?」
在公園偷偷觀察了幾天，方畢程終於走近了姚佑彬，不自覺問了出口，比起正常說話的聲量，更加像自言自語。
明明聲量很小，姚佑彬卻準確無誤地回答，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這裡不是你這些乖學生該來的地方。」
「你聽得到我說話?! 你不是在聽音樂嗎? 而且你知道我是誰嗎?」
姚佑彬終於轉了頭， 「你怎麼那麼多問題。」
姚佑彬瞪着方畢程一陣，看得方畢程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惹他不開心了，姚佑彬才慢慢地開口，
「...這是生存方法，耳機裡沒有播音樂...只是裝裝樣子，以免那些小朋友來騷擾我。而且這裡以前是其他人的地盤，所以也免得有其他人來偷襲我的時候會不知道。」
「還有你當我傻的嗎? 當了六年同學，就算沒有同班過也不至於不認識吧?」
比想像中親切是方畢程對姚佑彬的印象。
他覺得這樣反而令他對姚佑彬愈來愈有興趣。
所以當眼前的同學問他究竟他是來幹什麼的時候，他幾乎脫口而出，
「我對你很有興趣。」
TBC.
第二章
「...?」
姚佑彬沉默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對自己有興趣的人，別說有興趣，平時連會跟他說話的人都沒有幾個，他實在不太懂該怎樣應付這種情況。
夏天的下午五點，天色還是有些泛白，在暗巷裡，光線雖然是被遮蓋了不少，但夏天的悶熱還是源源不絕地透進小巷入面，方畢程感覺自己額上有點癢癢地，他沒有理會，因為他知道那一定是自己的汗。
但那未必只是因為天氣熱而造成的。
「啊，不..我的意思不是指愛情的興趣，我只是對你這個人有興趣。」
這有差嗎...?
這樣說真的沒有更奇怪嗎?
姚佑彬想着想着覺得面前這個一面認真的人還挺有趣的，他難得一笑，還輕輕地笑了出聲，
「你這個人真奇怪啊，這個世界那麼多人，你竟然對我這種人有興趣 ，真是搞笑了。」
「我是強姦犯的孩子啊同學，終有一天我也會這樣做的，現在社會男女不拘的啊，你還是快回家吧。」
原來他有笑眼的，方畢程心想。
但他卻看不清那表情裡包含的是開心還是不開心的情緒。
姚佑彬看了他一會兒，見他好像沒有意欲再跟自己談下去，心裡暗暗覺得方畢程應該是同意了他的話了。
雖然覺得有那麼一丁點失落，但習慣性吸吸鼻子後，又一臉亳不介意地拿起他的噴漆，背着他向他發最後一次驅逐令，
「回去吧，不要浪費時間在我身上，別搞笑了。」
「究竟你為什麼要弄得自己那麼慘?」
方畢程靜靜地突然繼續開口。
「......你說什麼? 你意思我是在裝可憐? 我這樣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姚佑彬一下子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語氣是滿滿的難以置信。
「不不不，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方畢程知道姚佑彬誤會了，他趕緊解釋，
「我的意思是，你明明就不是學校那些同學說的那樣，明明你就跟我一樣只是個平凡的學生，你不用築起一道牆，故意配合別人對你的形象啊。你剛剛答我問題的時候就挺好的。」
挺可愛，挺友善，挺好的。
「...你懂什麼...」
「...」
「你除了知道我父親是他媽的強姦犯以外，你還懂什麼!」
從沒跟別人正面對話過的姚佑彬突然大喊，他發現他這個時刻的他竟然無法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緒。
「方畢程，我們連朋友都稱不上! 你很了解我嗎?! 」
「...對不起。」
方畢程低下了頭，不知道是被姚佑彬嚇到還是感到抱歉。
姚佑彬聽到他的道歉反而更頭痛了，回過神來的他這才驚覺自己剛才的語氣有多差，他使勁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抓到痛了他才嘆了口氣，
「請你走吧，回去你的世界吧，不要再來這裡了。」
我告訴你，不是我刻意形合其他人，我當然也有嘗試過改變。
但當去到一個地步，是你發現即使你怎樣努力表現自己，其他人還是持有同一個偏見來看你，那你就會變得不想花力氣去改變，甚至漸漸會開始形合其他人。
說實話，姚佑彬本身還覺得，有人這樣來跟他聊天還挺有趣，甚至有一刻奢望過，或者能跟這個人當一下朋友。
但說到這個話題，他還是覺得自己真的非常不習慣在其他人面前揭自己的瘡疤，這樣實在太痛了。
而且最想不到的是，自己還比想像中激動。
不是已經習慣面對這件事了嗎。
背後再也沒有傳來聲響，姚佑彬知道方畢程已經走了。
到這一刻他才後悔自己剛才的行為。
姚佑彬覺得一切真的完了，方畢程回去一定四周圍跟人說，姚佑彬的脾氣差到爆，說幾句就生氣，性格奇怪...
然後他就會更加被人討厭。
姚佑彬一想到明天回到學校會是這副光景，覺得頭好像更痛了。
這下他連塗鴉也沒心情了。
他看了看牆壁，瞪了幾秒才掏出手機，撥打那個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手機號，
「姚老師。」
「...」那邊的男人靜默了幾秒才淡淡地回答，「佑彬，現在已經放學了。」
「....叔叔，我有些不舒服，明天可能不上學了。」
「好。」
自己的班主任是自己的叔叔，這是姚佑彬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的秘密。
雖然現在這間學校是叔叔叫自己入的，他也有開口說，這樣是為了能更好地照顧自己，但...讓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強姦犯這種根事本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吧。
其實說起自己的叔叔，姚佑彬一直都不太知道該怎樣面對他。
因為他一直都想不通叔叔為什麼要照顧自己，應該是為了負責任吧。
因為自己的哥哥竟然要負責照顧他，真是可憐。
-
姚佑彬看看手錶，已經是下午的時間了。他放了一張椅子在塗鴉面前，聽着白天才會在耳機裡緩緩傳出的音樂，就這樣坐了幾個小時。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但他今天真的沒什麼心情做其他東西。
今天他沒有任何補習，所以更加令他只想黏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天氣很熱，但額上冒出的汗沒有令他更鼓譟，反而是種緩和到心情的感覺。
姚佑彬不自覺閉上了眼睛，卻突然感覺到一陣微風在自己手臂旁吹拂過，他半瞇着睜開眼睛，只見方畢程的嘴巴不斷地動着，神情好像很不滿似的。
姚佑彬皺起眉，看着這個昨天和自己發生爭執的男生，突然無名火起，一手脫下耳機後，打斷他那姚佑彬聽不到的話，
「到底你在說什麼，還有你還來幹什麼。」
方畢程同樣有些不滿，
「你一直沒聽我說話? 我在問你今天為什麼不上學! 」
「帶着耳機在能幹嘛，當然在聽歌，這樣又怎麼聽你說話。」看對方的語氣都不太好，姚佑彬也不自覺提高了聲量，
「而且我上不上學關你什麼事，你這人真是莫名其妙。」
平時自己也會時不時缺席，那些時候根本不會有人理會自己，姚佑彬敢說，可能有些人甚至令他沒有上學也不知道。
眼前這人到底是在關心自己什麼，有這個必要嗎?
姚佑彬心裡的悶火還是燒着，他猛地站起來，不知道是否因為天氣太悶熱，他一起來竟然感覺雙腿有些發軟，不過他沒有理會，用力眨了眨眼睛，清醒了一下頭腦之後說，
「你一定是說出去了吧? 說我昨天發你脾氣的事。如果是這樣，我回去幹嘛，站着讓人對我指指點點嗎? 這不是吃飽撐嗎。」
「...誰說我說出去了。」
「...?」姚佑彬微微瞪大了眼睛，這下他覺得有點頭暈了。
「...我昨天說對你有興趣是真的，」方畢程異常認真，語氣中卻好像有些不好意思，「我回去想得很清楚了，我覺得那種興趣不只是友情的興趣。」
「所以我不會故意跟其他人說些什麼的...昨天是我錯了...」剛才認真的語氣，現在又好像混集了些歉意，「你用什麼心情面對這一切，我大概怎樣也想像不到...什麼都不知道的我，不應該批評你些什麼，也沒有資格這樣批評你...真的很對不起。」
「...」
這...這..番話的訊息量真的不會太滿嗎...?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同學?
姚佑彬這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在他靜下來後剛才閃過幾下的暈眩突然向他湧過來，他還是皺着眉，一聲不發地想後退一步坐下，但沒踏後多少他就被方畢程捉緊了手腕，他猛地反應過來後，卻覺得更暈了。
他努力打起精神，卻發現眼睛開始有些看不清楚，在隱約他聽到方畢程問，
「喂!! 你幹嘛啊? 你差點向後倒啊! 」
習慣了不舒服也一個人扛着的姚佑彬，自顧自向後伸手，確定拉牢了椅子才慢慢坐下，一坐下他就低下了頭，然後閉起了眼睛，忍受着突然來襲的暈眩，過了差不多一分鐘，他才說，
「...沒什麼...」
方畢程想到沒想就蹲了下來，從下面看上去，希望能看看他的樣子，看了兩眼的方畢程毫不介意姚佑彬額上的汗珠，一手就撫上後者的額頭，然後下移到臉頰上，發現他的體溫高得驚人，
「喂姚佑彬，你該不是坐在這裡整個下午了吧?」
「...你有意見?」
「嘖，有啊! 你都中暑了還那麼嘴硬!」
方畢程有點生氣，雖然聽到他會這樣跟自己拌嘴是安心了一點，但他下一秒還是靠近了姚佑彬，輕輕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露出一副要公主抱的樣子。
突然湧來男性賀爾蒙，嚇得姚佑彬都覺得散了一些的暈眩好像都要回來了，他有點着急地開口，
「喂喂喂! 你在幹嘛! 頭暈什麼的坐一下就會好，你別亂動我!」
「...」現在的他們靠得很近，吸入的空氣彷彿都混合了對方陌生的體味。
方畢程沒好氣都笑了，
「讓你坐在樹底下也可以吧? 隔着衣服都感覺到你很熱了。」
...你這句話真的不覺得有問題嗎?? 尤其後句???!!!
姚佑彬沉默了兩秒，最後還是妥協讓方畢程連人帶椅子的把他帶到樹底下。
到姚佑彬覺得好一點的時候，方畢程也去了一趟便利店回來了。
「來喝口水。」
方畢程把水遞了給他，然後拿着剛買的小扇子坐在他前面幫他散熱。
姚佑彬靜靜地喝了一會兒水，又觀察了方畢程一會兒才說，
「那個...謝謝你...竟然被你看到我不舒服的樣子。」
「什麼竟然不竟然的，不舒服的時候就是要讓人照顧啊。」
「..是嗎...? 一直都沒有人會這樣對我，而且我大多數都不怎麼說。」姚佑彬低頭笑了笑，「反正忍一下就過了。」
方畢程又皺起了眉，他發現自己認識姚佑彬後，皺眉都要變成習慣了。
「...」
姚佑彬看方畢程什麼都沒有說，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還是說出口，
「那個，昨天..其實我也有不對...我沒有跟別人談過那個話題，所以都沒有想到自己會那麼大反應...語氣重了很對不起。」
方畢程聽着聽着，心裡酸酸痛痛的，他突然很想抱一抱姚佑彬，他沒有猶豫，想到就馬上行動，
「以後你有什麼事就跟我說，我來幫你，因為我想我真的喜歡上你了。」
「...我...不知道...我從沒有遇過這種事...所以...」
方畢程感覺到姚佑彬連擁抱都不知道該如何放置自己的手，他忍不住笑了，
「沒關係，我也想從朋友開始好好了解你。」
「可以嗎?」
小心翼翼的，卻又強而有力。
姚佑彬根本無法拒絕，
「...嗯。」
你到底是圖什麼呢?
你這個人真的是很奇怪。
TBC.
第三章 (1)
「回去還有不明白的東西的話，下一堂再來跟我說吧。」
講台上的補習老師收拾好桌上的書本後，就離開了。
姚佑彬是最後一句問問題的學生，他跟老師道別了之後，也踏出了課室。
他習慣性拿出了耳機，正準備聽着音樂離開，才遠遠地看到方畢程坐在課室門口對面。
方畢程覺得現在他們兩個好像變熟了一點，有時候方畢程會在補習班之後跟着姚佑彬一起去到公園，然後靜靜地看着他塗鴉，那個時候的姚佑彬耳上不會帶着耳機，大概是因為他知道方畢程會幫自己把風吧，不過方畢程覺得更大的原因應該是姚佑彬要回答自己的問題吧。
方畢程本來看得出姚佑彬還不太想向自己透露太多，但過了幾天後，有時候姚佑彬可能是心情不錯，也會回答方畢程一些有的沒的問題。
方畢程自覺這些進度還不錯，畢竟眼前這個人本來跟自己完全沒有交流嘛。
不過他也是知道底線的，一些太私人的問題，他還是沒敢說出口。
「你今天也會去塗鴉嗎?」
方畢程看姚佑彬拿着耳機卻沒有戴上，他莫名有些開心地向他走過去。
「會吧，你又來?」
姚佑彬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剛才最早走出去的嗎? 我還以為你走了。」
「嘻，我就在外面等你啊。」方畢程高興地搭上他的肩膀，「我們一起去吧!」
姚佑彬任由他搭着自己，而沒有作聲。
方畢程眼尾瞟到他輕微發紅的耳尖，心裡暗笑了一下。
姚佑彬的身體異常敏感。
這是方畢程無意中發現的。
當然這並不是以黃色方向說的，只是一個很客觀的事實。
方畢程想，姚佑彬可能是甚少跟其他人有親密的接觸吧，所以一個普通的搭肩都令他不知所措一番。
不過明知姚佑彬可能覺得有點不習慣，方畢程不但沒有避免跟他的身體接觸，反而是更加有意無意的觸碰他，而他下意識的反應總會逗樂方畢程，心中暗暗覺得他很可愛。
嗯，雖然是男生，但方畢程還是覺得姚佑彬挺可愛的。
「喂，你手拿高一點行不?」
「...?」
想着東西的方畢程下意識聽話地伸高了手，他手中的串燒被遞高了，剛好送到姚佑彬的嘴邊。
姚佑彬側着頭，用舌頭協助，好不容易才咬住了一塊燒物，他昂一昂頭把食物丟到口裡才吃了進去。
他鼓着兩頰，
「我的手剛沾了點顏料。」
「...」
方畢程呆呆地看着把他們剛才路過買的串燒以這個方法吃進口裡的姚佑彬，過了幾秒才回過神，他吞了吞口水，
「不如...我來喂你?」
比如是現在，
方畢程覺得這個人真的是太可愛了。
比他交往的所有女生都還要可愛。
他比他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對眼前這個人有興趣。
「當然好。」
姚佑彬朝他笑笑，「就等你講這句，快過來服務我。」
原來他是熟起來，性格就變那麼多的類型。
方畢程失笑，語氣故意帶點怒氣，
「你這人...還真是一點也不客氣。」
「...」
方畢程提着食物走到姚佑彬旁邊，看着他什麼的不說，他有點奇怪，但還是把食物送到他嘴邊，
「來張口。」
姚佑彬順意地吃下了食物，觀察了幾秒才問，
「...你生氣了?」
「...?」方畢程想了幾秒，「啊，那是開玩笑啦，不是這樣也聽不出吧?」
「啊...哈哈...」姚佑彬尷尬地笑了兩聲，「我誤會了哈哈..」
看到方畢程皺起的眉頭，他只好多說一句解釋，「我不太知道別人什麼時候在開玩笑...」
因為我從沒有朋友。
後句姚佑彬沒有說出來，但方畢程好像也明白他的意思。
兩人不約而同靜默了一陣子，各有所想。
先打破沉默的是方畢程，他很認真地開口，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什麼?」
「我想知道關於你的所有東西，可以嗎。」
「.....好。」
TBC.
第三章 (2)
姚佑彬吸了幾下大氣，張了口幾次，嗓子還是發不出聲音。
姚佑彬沉默了多久，方畢程就不說話多久。
姚佑彬過了一陣子才面有難色地說，
「對不起...我不是不想告訴你，只是...可能我從未跟任何人說過，所以我不知道怎樣開口才好。」
方畢程沒有什麼大反應，他只是輕輕拍一拍姚佑彬的肩膀，
「不用焦急，你就從頭開始慢慢說吧。」
「好。」
...
「我父親一直都是強姦犯。」
「我母親是他的第一個受害者。」
「他們兩家人從小就認識，就算我父親沒有強姦我母親，他們也早就說好將來要在一起。」
「所以，雖然我父親那時候是強姦了沒成年的女生，他們兩家人還是裝作沒事發生，早早就讓他們倆結婚了。」
「聽外公外婆說，那是他們農家人的傳統，他們都不會介意。可是當我一直長大，也從沒有在我母親臉上看到任何一絲快樂，我知道，這件事只有我母親一個人介意。」
「直至十幾年後，我父親終於因為強姦被捕了。」
姚佑彬沉默了一秒，然後閉上眼說，
「因為..受害者是我，那是我報的警。」
方畢程微微動了一下，下意識望向姚佑彬，只見姚佑彬皺起眉，神情滿是厭惡，
「這部分我現在想都覺得噁心得要吐了，你肯定要聽?」
方畢程沒有說話，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
姚佑彬苦笑一下，
「警方搜查他的日記，發現前部分是一堆強姦其他女生的記錄。而後部分，都是想像如何強姦我的記錄。寫得就像些黃色小說一樣，簡直是噁心得要死。」
「連我也受不了有一個意淫自己的父親，一直都生活得不開心的母親更是一下子爆發，她..好像是看了那本日記才自殺的吧，我也不太記得了。其實我現在也不太記得我父母親的樣子是怎樣的，反正就大概是這樣。」
方畢程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才有點猶豫地問，
「...是因為太可怕了，所以才把那樣對自己的父親給忘記掉了嗎?」
姚佑彬聽着總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別扭，想了一下才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是在關心我有沒有守着我的處男身嗎?」
「什...! 什麼? 不是啦!! 我只是..我只是問一下...因為看你反而淡淡的，就是想知道你受的創傷有多大而已...」
方畢程適應不了突然轉變的氣氛，謊謊張張地回答。
姚佑彬帶着懷疑的眼神打量着方畢程，前者噗一聲笑了笑，
「是還在啦。」
「...什麼..?」
「我的處男身。」
「...」
姚佑彬被方畢程的反應逗得發笑，
「當年他是強姦沒遂啦，如果成功了，我大概不能像現在一樣輕鬆地告訴你。」
「不過也因為他是強姦沒遂，他早就從牢中出來了。可是幸好他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叔叔，知道我未必想再跟他一起生活，所以願意照顧我。不過我不想回家也面對着老師，所以我跟叔叔說了一下，他就讓我自己住了，可是當然是住在他附近啦。」
「而..我為什麼會自己一個做塗鴉...那是因為連其他塗鴉的人也不喜歡跟強姦犯的兒子交住，而且我說我帶耳機的原因是怕其他人來偷襲我...其實只是部分正確..因為連混混都不喜歡強姦犯的兒子..所以其實根本沒有人會來襲擊我...」
姚佑彬沒等方畢程回答就伸了個懶腰，
「就是這樣啦，關於我的所有事。只是我沒有特別說，但其實也沒什麼啦。」
「我可不覺得你現在很輕鬆。」雖然方畢程剛是被姚佑彬調戲了一下，他還是在姚佑彬的眼中看出故作輕鬆的神情，他認真地反駁姚佑彬幾分鐘前說的話。
他想了幾秒，慢慢靠近姚佑彬，把他輕輕擁入懷，
「你怎會說你不太懂別人的反應呢，你明明就很會看其他人眼色，知道要怎樣做才不會令其他人難做...你一直都做得很好，一直都辛苦了。」
兩人的身高沒有差很多，方畢程把姚佑彬的頭放在自己的頸側，一手輕拍着姚佑彬的後背。
姚佑彬一時間沒有了聲音，再開口的時候，微微吸了吸鼻子才說，
「可惡，我明明跟自己約好不要就為那混蛋哭...」
方畢程大笑出聲，他拉開兩人的距離，並用輕柔的語氣說，
「不同啊，你這次不是為了我而哭的嗎?」
「誰為了你哭...」
姚佑彬微紅着眼睛，方畢程看到他連耳尖都不知道因為什麼而紅了。方畢程只是笑着沒有回應他，過了一陣子姚佑彬才說，
「喂...我告訴你一點東西。」
「什麼?」
「因為我父親的緣故，我曾經覺得...如果我被男生喜歡，或我喜歡男生非常噁心...」
姚佑彬抬頭看了他一眼，
「可是我現在覺得...好像沒有想像中噁心...」
TBC.
第四章
方畢程聽罷，呆了幾秒才微瞪着眼晴看着他，卻沒有發出聲響。
姚佑彬看他這樣的反應，好像突然對剛才自己說的話感到害羞，他有點尷尬地笑了兩聲，然後默默跟方畢程站開了一個人的距離。
「...我也是說說而已..哈哈...」
說完下一秒就被方畢程捉住了肩膀，只見後者低下頭，沉聲說，
「喂，我說你怎麼連這個也看不清楚是什麼意思啦...」
姚佑彬雖然是不太會看別人的表情，可是第六感還挺快的，猶豫地看了他的頭頂一眼，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幾秒後才說，
「...我是有時會不知道啦，所以你有事別隱瞞我..我會自己想很多。」
姚佑彬聽到方畢程噗一聲笑了出來，然後輕輕擁他入懷。
「好好，我以後什麼都告訴你。可是你也同樣要告訴我你的想法，好嗎?」
那種溫暖，那種觸感，姚佑彬從沒體驗過。
這種語氣，這種態度，更是第一次聽見。
姚佑彬感覺到自己全身僵硬，不知道是否因為這樣，他卻更加感覺到自己的血液都往臉湧上來，耳朵熱得要冒煙。姚佑彬有些不好意思地想退後一步，意圖逃避要面對這種陌生又令人着迷的情緒帶來的壓力，稍為一分心，才感覺到從自己胸口傳來的那雜亂的心跳聲。意識到那是兩人混和在一起的產物，姚佑彬更加說不出話來。
聽着很搞笑，但姚佑彬覺得，他的臉都要被自己的身體給丟光了。
猛烈的心跳所產生的窒息感好不容易才壓了下來，姚佑彬吸了一大口氣，才小聲到回答方畢程。
「好..」
方畢程維持着姿態，歪頭看着姚佑彬，忍不住逗他，
「怎麼了，被我抱一抱就透不過氣來了?」
「...嗯...我沒怎試過，」姚佑彬又深呼吸了一下，「但好像是這樣...」
這下反而令方畢程愣了幾秒，其後他才垂下眼晴，用半開的眼晴看着姚佑彬，低聲說，
「那之後怎麼辦，之後可不會像單純擁抱那麼簡單。」
姚佑彬聽後，腦子都要短路了，
「我不知道..你現在已經令我很不知所措了...你別這樣說，這會令我不自覺想像...」
「你這樣真的直率得令我招架不住。」
姚佑彬覺得自己被方畢程勒得更緊了，
「...那我該怎樣做? 要改善些什麼嗎?」
「你什麼都不用做，就已經可愛得令我招架不住了。可我就喜歡你這樣。」
方畢程把目光移下，沒等姚佑彬回答就伏下身來，一手捧着了姚佑彬的右邊面頰，嗓子有點沙啞地開口，
「我要吻你了，你可別暈倒在我面前。」
...到底是誰招架不住誰了!
「..我才不會..」
看着愈來愈近的方畢程，姚佑彬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為何會這樣反應。
明明對象一樣是男性，明明同樣是有一隻陌生的手放在自己的臉旁，可是這不是討厭的感情，更不是當時父親想要強吻自己的感覺。
「不用閉眼，我想看看你。」
姚佑彬有些慌張地張開眼，一開眼才發現方畢程在自己臉前幾厘米停了下來，目光中的笑息亳不保留地全數傳到姚佑彬的眼裡，不少更傳到他的心坎裡面。
「你真的是個溫暖的人。」
姚佑彬忍不住開口。
「你在向我派好人卡嗎? 我才不會對所有人都是這樣。」
前者哈哈笑了兩聲，然後兩人有默契地沒有說話。
上完補習班的夜晚，天色還是那麼黑。
還是這個時間，還是這條巷子，可是姚佑彬卻突然覺得，今天跟平時不太一樣。
是因為在這個地方有方畢程這個人存在嗎?
喀嚓。
不，
這是因為在這條巷子裡多了個人，而那人手上卻帶着手機。
其實那人待的位置還挺隱蔽的，可是對姚佑彬來說，
這是他每天都來的地方，他知道什麼地方可以躲藏起來，什麼地方不能。
而他待的那個地方剛好是他們這個角度很容易看到的。
就是那麼剛好。
姚佑彬一下子冷下臉來，心也冷了下來。姚佑彬剛才感覺有多溫暖，現在就有多冰冷。
他的腦中閃過許多場面，當中閃過最多是與方畢程有關的。
那個人，不論他是他們的同學，還是黑社會那些混混，方畢程被傳成連強姦犯都喜歡的同性戀的事，只是時間的問題。
「夠了，方畢程，我玩夠了。」
姚佑彬在心裡嘆了口氣，一手有點不捨地推開那個溫暖的胸膛，特地用那個人也能夠聽到的大音量開口。
然後沒等方畢程任何反應，就大步走到那個人面前，習慣跟黑社會打關係的他，兩三下工夫就搶下他手上的手機，
「我才勾搭了他幾天，你這麼快就想弄丟我的床伴嗎? 真沒意思。」
那人看着姚佑彬愈走愈近，手機更是瞬間被搶走，眼底盡是驚訝，聲音像是壯膽似的，
「果..果然! 傳聞是真的! 你就是強姦犯，還他媽的男女不拘!」
竟然是學校的人。
那照片就更加有必要快點清除了。
「是真是假又跟你有什麼關係?」姚佑彬一邊穩住自己的語氣，一邊翻着手機相簿，快速刪掉了那張充滿曖昧氛圍的照片，再把手機丟給他，
「你現在弄丟了我的對象，他是否要頂替他?」
「你! 你這個變態! 對誰都能張開腿! 」
「嘖，不能跟我玩還夠膽來偷拍我。」
「還不給我滾。」
不罵個人還不知道那些傳聞把自己傳得有多恐怖，姚佑彬有點煩躁又有點失落地暗忖。
背後的男人沉默地沒有作聲，姚佑彬也想了幾秒才開口，
「我不打算像那些狗血偶像劇一樣，性格明明很投契，明明喜歡對方卻一手推開對方，口中說着什麼我們不搭的那些屁話。」
「先不論我喜不喜歡你，你也是我難得的朋友，我不會也不想這樣莫名其妙地推開這麼好的你。可是，如果你今晚想清楚了，覺得我這種人在你生命中是個污點...也希望你別告訴我。」
「照片我反復看了幾遍，只有我明顯入鏡，根本看不清你的樣子。雖然我已經刪除了，但不知道他有沒有外傳，萬一有...你明天回去只要什麼都不說就可以了，如果有人說那個人像你，你死命否認就好，這樣應該可以平安渡過餘下不多的中學生涯。」
姚佑彬仍然背着方畢程，淡淡嘆了口氣，
「好好想想如何應付那堆可怕的人吧，有機會再見。」
方畢程呆住好幾秒，又煩躁地抓了幾下頭髮，
媽的，好不容易拉近的關係，又再次疏遠了。
TBC.
第五章
不想上學。
比鬧鐘還早起床的方畢程，一瞪眼就這樣想。
不，什麼比鬧鐘還早，他根本沒睡着。
他一副心思都放在想姚佑彬，哪有多餘心思去想睡覺。
他不是害怕上學會被同學說壞話，也不是怕被排擠。
姚佑彬說得沒錯，他們的中學生涯剩餘時間不多，聽上去有點像大情聖，但方畢程覺得他絕對做到放棄學業追求愛情這種事。
他怕的是，姚佑彬對自己真實感情。
他怕回校聽到關於姚佑彬的所有"傳聞"，他會控制不住自己。
控制不住自己跟別人吵上來，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會為姚佑彬而傷心起來。
這麼好的人，這麼善良的人，這麼可愛的人，自己對他連語氣都不敢重一點，為何學校那些人可以那麼不留情面，恨心地欺負他，他根本不是他們口中的模樣。
方畢程想了一整晚，滿腹子都是想跟姚佑彬的話。拿起手機想跟姚佑彬說些什麼，卻又發現他們倆根本沒有交換過任何聯絡方式。
方畢程懊惱地又抓一抓頭，想了想，把手機丟到床上後，還是站了起來。
想什麼想，還不是也要回去解決。
趕在鐘聲的最後一個旋律抵達學校，方畢程猶豫了一下，還是穩了穩心情，走向了班房並打開了房門。
嘈雜的班房一下子靜了下來，所有人直看着他。
一個一直暗戀着方畢程的女生走了出來，挽住他的手臂，
「畢程，他們居然說你跟那個嘔心的姚佑彬在一起了，真的太不像話了，你快來說一聲...」
方畢程沒有回應她，甩開了她，便走向講台，壓抑着自己的怒氣，盡量平靜開口，
「你們誰跟姚佑彬接觸過? 誰跟他對眼過? 誰跟他說話過?!」
「...」
「你們有誰認識他! 一個都沒有。」
「他...他那麼嘔心，又濫交，誰會那麼沒腦子跟他做朋友?」
一個男生沉不住氣開口。
「我。」
「但他完全沒有不是你想所說的模樣。」
「你們根本沒有了解過他，甚至很多連話都沒跟他說過，就這樣盲目地相信了那些不知出處的傳言，到底是誰比較嘔心，誰比較沒腦子?」
全場鴉雀無聲。
站在他那個女生看了他幾眼，她才不在意姚佑彬的真面目，她在乎的只是那張曖昧到讓她妒忌的照片的真相。
「...畢程，你真的喜歡上他了。」
聽從心裡的意思，她實在不想把本應該是不肯定的疑問句變成肯定的陳述句。
「就算傳言是怎樣，就算性向是怎麼，你們也不能夠因為這些表面的東西，影響你判斷一個人的真心，這是我想說的。」
方畢程沒有正面回應，說完就轉身直奔到教員室。來到了教員室，他才發現他根本跟他想找的人不熟。
姚老師。
其實他連他們的關係是什麼都不清楚，唯一能猜到的就是大概他們是親戚關係。
待方畢程鼓起勇氣想進去，剛從隔壁班主持完早會的姚老師突然出現在身後，神情透露出一絲驚訝，
「方畢程嗎? 怎麼了?」
「姚老師，請問...你知道姚佑彬他沒事嗎?」
「...」姚老師愣了幾秒，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邊招呼着他進教員室的小會議房邊說，「他的確有提早跟我請假了，但實際是什麼事，我還得向他的家人求證...」
「不...那個..老師..我知道你們是親戚...能否告訴我他的情況嗎? 我有點擔心他...」
方畢程知道了姚佑彬從沒在姚老師面前說過自己的存在，一下子覺得有點失望，幾秒後又覺得合乎情理。
「他...在你面前說了我是他叔叔了嗎?」
「他不自覺地向我透露過，但沒有說得很清楚..而且他當時情緒好像也不太對，所以我沒有仔細問他。」
姚老師嘆了口氣，
「那個孩子有時候的確不會太看別人的情緒或反應，或許因為這樣，他是個很小心的人。他在每個人面前都很小心，幾乎不會有不自覺這回事，他連跟我說話都很小心。」
方畢程沉默了，仿佛是在想姚老師話裡的意思。
「...老實說，我不是個好叔叔，我也完全看不懂這個孩子在想什麼。」
眼前的姚老師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傾訴的對象，他脫下老師的身份，現在他只是個為侄子擔憂的叔叔。
「不知道他跟你說了多少，但看樣子你也知道我哥對他做了什麼事吧?」
「嗯..知道大概。」
「那個時候的他..很糟糕，十分糟糕。他應該沒跟你說，我是那件事的目擊者吧?」
方畢程猛地從沉默中抽離，神情滿是複雜。
因為他腦中都是姚佑彬的那句，
那是我報的警。
「...他知道你也看到嗎?」
「...知道。」
心臟的痛楚從深處無法控制地湧出來，痛得眼淚都快要奪眶而出。
還得花力氣強忍着心裡想打老師的衝動，
痛得要命，全身上下，像是快瘋掉一樣。
TBC.
第六章
見識過姚佑彬對自己那件事的輕描淡寫，方畢程一直都沒多想。
甚至會覺得，既然當時人都能夠尚算淡然地告訴他，那麼姚佑彬應該也沒什麼事了吧。
可惜他忘記了，他是個愛逞強的人啊，而且還是個異常害怕麻煩到人的笨蛋。
不過他怎麼想都沒有料到，當時竟然還有目擊這號人物存在。
「那...那老師你伸出援手了嗎?」
方畢程聽到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的溫度已經掉到零點。
他很清楚，這聽上來像問句的，根本就亳不帶有一丁點的疑問。
「......」
「沒有...」
方畢程整個心都沉了下來，抑壓着不知道是太生氣還是太驚訝而導致的手抖，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你要這樣對他..」
「...那個時候...我年紀太輕，」姚老師聲音平靜，像是早料到決定跟這個高中生討論會收到這些怪責一樣，但語氣中還是聽得出說話者的內疚感，「下意識只知道自己不想有個強姦犯哥哥。」
當年的場面，姚老師覺得自己應該一輩子都忘卻不了。
那天，他在書櫃之間清楚看到了，發現了日記的姚佑彬，很快就被身後不知道等待了多久的姚父給推倒在床上，後者面容上是說不出的猙獰，眼神亦透出可怕的狂妄和興奮，絲毫沒有因為姚佑彬發現自己的罪證而感到驚訝。
「佑彬啊，看到爸爸的日記了，有什麼感覺啊? 一定是跟爸爸一樣覺得很興奮了對吧? 讓爸爸跟你一一實踐好不好啊?」
口中盡是毫無道德可言的說話，手的動作卻是異常的麻利，轉眼間就已經把姚佑彬剛買沒多久的初中校服給脫了下來。
「嗚...爸爸! 不要!! 嗚!! 」
小小的姚佑彬還沒完全了解日記中所有的內容就已經被自己的父親制服，手無寸鐵的他只好跟隨本能放聲大哭，卻反被父親捂住了口。
「閉嘴! 今天沒有人在家，沒有人會理會你的。」
姚父的手撫上了姚佑彬才剛開始發育的的身體，他稍微變壯的骨架，還沒有任何成年男人的性徵，雪白又柔軟的身軀，加上在變聲期以前的小男孩嗓音，簡直就像美味的佳餚一樣，每分每秒都誘惑着姚父全身上下的細胞和感官。
來不及作多餘的欣賞，姚父的手已經轉移陣地到了一把捉着了男孩最敏感的地帶，粗暴地替他上下擼動起來。
「佑彬的小肉棒果然很可愛，又小又粉嫩的，待會幫你口一口，水光亮亮的時候一定更漂亮...沒關係...小沒關係的，爸爸一定會令你舒服，你接受到爸爸的大傢伙就可以了嘻嘻...」
陌生的感覺和恐懼，沒有成人床事的快感，一切只令他感到嘔心，胃酸像是要湧出食道一樣。腦中不斷翻着細小的記憶庫，希望可以找到一個可靠的人名。
然而，沒想多久，男孩就絕望了。
除了爺爺奶奶有時候會照顧自己之外，他們家根本沒有哪個大人對他很好，這是男孩從幼稚園開始就認清的事實。
多餘。
對，自己是多餘的，這個家庭感覺也是多餘的，一切一切都是。
在小朋友眼中，笑容幾乎就跟開心快樂劃上等號。
姚佑彬反覆地想，家人甚至連假笑都懶得展示出來，他也無法從記憶中找到任何一條開心的回憶。
或許，
給自己的父親強姦就是自己的命運，
或許吧，就像自己父親剛剛所說，
..就算自己變成怎樣，都沒有什麼人會理會。
不算想通了的姚佑彬，自覺得想通了的姚佑彬，
不再掙扎並閉上眼睛了。
在完全放棄之前，腦海突然閃過那個爺爺奶奶一樣，有時候也會照顧自己一下的人，他小聲的喃喃，
「叔叔...救我...可以嗎...」
他任由魚肉的樣子一點也不討好姚父，聽到他口中叫着自己的弟弟，更是大聲地笑了出來，難聽的笑聲刺痛了姚佑彬的心坎，
「你竟然找他，他連你媽都不敢救，你覺得他會救你嗎? 說不定他還躲起來擼呢!」
笑完就從褲子中掏出自己，用手玩弄了兩下已經完全變硬的紫黑的性器，再在姚佑彬嬌嫩的小穴上大力磨蹭着，沒有任何要擴張的想法，一副一下子就要進入到姚佑彬深處的樣子，
「廢話別說了，你也能舒服的，可能以後還會一直嚷着要找操呢!」
躲在一旁的姚老師想了很久，忍無可忍還是拿過旁邊厚重的字典，用力地把它拍到自己哥哥的頭上。
沒料到這招的姚父，一下就暈倒就姚佑彬旁邊，嚇得姚佑彬的眼淚都收回去了，抬眼看到是自己剛才叫的人，他又哭了出來，
「嗚哇!! 叔叔!! 你終於來了嗚嗚嗚啊啊!」
分明知道姚佑彬只是無意中說出這句，姚老師卻突然內疚起來，強烈得令他快要透不過氣來。
「佑彬..對不起..叔叔來晚了，以後叔叔會保護你的。」
.
-
.
那天之後，姚老師跟姚佑彬報了個警，就立即準備搬家了。
在車上，姚佑彬想到剛才叔叔在警局門口猶豫許久都無法踏出那一步的樣子，他低着頭，不着地的兩條腿輕輕地搖晃，他緩緩開口，
「叔叔，我剛才報警了，他們說幸好我是事後立即過去，所以身上留有..他的..嗯..證據，我也沒說是你來救我的，就說是字典自己從書櫃上掉下來，擊中了他..總之沒事了，你放心，我不會給你製造麻煩的。」
「叔叔一定可以做到一個好老師的!」
姚佑彬抬頭，努力地撐起了笑容，希望為眼前這個幫助了自己的親人打氣。
這段話是姚老師這生聽過最深刻也最痛心的話，也是最後一次聽到姚佑彬說那麼多話。
他無法進入姚佑彬的腦袋裡，無法得知在剛才那件事，到底怎麼逼使男孩，逼使他經歷過多少的想考，令他一晚就成長了那麼多，也令這個才初中的小孩，竟然會說出像成人一樣的話。
他甚至已經有心理準備要為姚母的事而受到怪責，但這個初中生竟然一句也沒有提及過，那麼多年來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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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雖然我當初肯照顧他的確是原於內疚，可是那麼多年來，愈是跟他相處只會愈心痛他，也愈想對他好一點。可是...我不懂應該怎樣做...面對傳聞，他 一句都不說，沒朋友被排擠也不說，去塗鴉被小混混打也不說，什麼都不說。他唯一向我提出的要求就是，他要自己一個人住，還叫我不要說我是他叔叔。當初還以為是因為他討厭我不想見我，不過後來才知道，他這是免得讓學校的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免得影響我的工作。」
「其實我真的不懂他，為何一味只想到別人，而不會為自己想想。」
姚老師還是一貫的平靜。
「那是他對別人的溫柔。」
方畢程淡淡地說出一句。
「對..可能因為這樣，令我除了順他意之外，不知道怎樣跟他相處。」
他看了一會兒眼前跟自己侄子一樣年紀的男孩，向他笑了笑，突然就改了話題，「當年佑彬出事，我才剛大學畢業...我嫂子被強姦那年..我也就11歲...」
方畢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臉難以置信，一句話都說不出。
「對..其實我們家本來就有點奇怪吧，我和我哥年紀差了整整15年...那個時候的我，比佑彬的那個時候還小...突然看到男女做完全套的床事..我當時嚇壊了，完全不知道反應，他還說如果我說出去，也會那樣對我。」
「我當時才11歲。」姚老師不自覺再強調了一次，「簡直是人渣。」
「所以後來看到佑彬被那樣做，我仿佛看到了自己一樣，儘管那個時候已經過了10多年，儘管他也從沒對我做過什麼事。」
姚老師頓了一下，
「我無法否認當年我的確是做錯了，我這樣說也聽起來很像推卸責任..但其實我那時也很害怕，也很不知所措..」
看到方畢程眼中好像對自己剛才的態度而帶有歉意，姚老師苦笑兩聲，
「唉..我怎麼會跟學生說這種事呢...」然後摸摸了方畢程的頭頂，「看來佑彬很喜歡你，有你做他的朋友，我很開心也很感恩，希望你們都不要怪老師當年這樣。」
.
「老師..我想跟佑彬做的不是朋友...」
方畢程下意識反駁。
姚老師罕有地挑了下眉，深深地看着他。
第七章
方畢程跟姚老師道別後，就立即向心裡想着的地方跑去，腦中不斷浮現着的是剛才自己衝口而出後，姚老師的反應。
空氣一下子凝結了，方畢程像是在等待審判一樣，姚老師想了一會兒才笑了出來，
「嗯，做男友也准了，當然你還得問當事人意願。」
方畢程也笑了，真誠地開口，
「謝謝你，姚老師。」
謝謝你當年救下了佑彬，也謝謝你養育佑彬成人。
「嗯，」姚老師輕輕哼了一聲，算是回應了他，他站了起來，一邊收拾着下一堂課需要的東西，一邊說，
「佑彬去了哪裡，我想你會知道的。」
沒等方畢程說些什麼，他背着前者又補了一句，
「我會替你請假的，但只此一次。」
方畢程愣一愣才微笑道，
「知道了!」
-
炎熱的太陽還是直直地攻擊着自己，他雖然滿頭大汗，可是剛剛和姚老師聊完天的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想立即看到姚佑彬，現在馬上就要。
熟門熟路地左拐右拐的，那個幾乎每天都和姚佑彬一起待着的公園映入眼簾，方畢程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異常的快，應該是在為見姚佑彬而正作準備。
方畢程心想，不禁再加快了腳步，終於來到了那條被塗鴉佔領的小巷裡。
可是，
兩旁的塗鴉還在，那張他經常坐的椅子還在，
他的姚佑彬怎麼就不見蹤影了?
方畢程的心臟急劇跌到冰點，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早早問姚佑彬拿手機號碼。
他自問很喜歡姚佑彬，自問也絕對比其他同學更了解姚佑彬，可是竟然連他最有機會去的地方也猜錯。
「欸，這位不是姚佑彬的小男友嗎? 怎麼還有膽來這裡啊?」
不讓方畢程傷心多久，背後就突然響起一把聲，還夾雜着不少調笑聲。
方畢程不認識他，可是也有點被他們的殺氣嚇得不禁後退了一步。
「就因為是男友，我來這裡又有什麼問題。」
承認了，可惜主角不在這裡。
方畢程小心地觀察着四周，眼尾卻看到在那堆人背後有個人影在閃動。
不就是自己心念念的人嗎?!!
「哼，我就知道今天一定可以在這裡遇到你們這對狗男男，連強姦犯都有男友，真的令我更看不順眼了。」
姚佑彬知道他看到自己，立即猛烈地搖手，示意他不要太反應暴露出自己，然後用手指指了指小巷入面一個位置，再無聲地指手劃腳了一番，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啊..真的太可愛了，這個人。
方畢程情不自禁地笑了出聲。
「你這個死同性戀笑什麼! 是在少看我們嗎?」
不料他這個行為惹怒了這班人，還一副要打他的樣子。
「沒有沒有，我就是想起自己男友笑一笑，畢竟我們正在熱戀中。」
方畢程賠笑道，眼見他們身後的姚佑彬消失了幾分鐘，他才故作驚訝地指着他們後面的一面空地，
「佑彬! 你怎麼來了! 很危險你快走!」
待這幫人集體轉過頭，他下一秒就趕快地溜走了。
他走進的是只有一個身位的小窄巷，平時被一大片樹林遮掩着，若不是剛才姚佑彬提醒他，他也忘記了這個姚佑彬曾經說過的安全地方。
身後黑社會的怪叫聲四起，所幸的是這些聲音並沒有傳進窄巷裡面。
方畢程閉着眼，心裡因為緊張而激烈地跳着，汗珠慢慢掉下，多得刺痛眼晴。
他只好不斷跑，他記得姚佑彬說過，到了盡頭就是他家附近。
「畢程!」
差不多跑到盡頭，姚佑彬終於出現在他眼前，想着把方畢程拉過來。
方畢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只好跟隨心裡的聲音，率先一把就上前將姚佑彬大力擁入懷，眼睛也突然不受自控地紅了起來，連話都說不出口。
姚佑彬愣了一陣子，任由方畢程抱住了自己一會，才僵硬地伸出手回抱了方畢程。
他記得這是方畢程教他的，擁抱時可以把手放在對方的腰上。
兩個身體一貼緊，方畢程的溫度高速傳達過來，敏感的他不小心被燙得打了個顫抖，但他不想再放開這個人了。
「我很擔心你。」
過了良久，方畢程的聲音才悶悶地傳入姚佑彬的耳邊，熱氣在耳窩內盤旋，惹得姚佑彬的心猛地跳動起來。
「我說過多少次不要自己一個去小巷? 」
姚佑彬依舊被方畢程緊緊抱住，他沒有正面回應方畢程，反而自顧自地說起話來，「我說過，黑社會雖然不是很常去，但也不代表他們不會來。」
姚佑彬的聲音輕柔又小聲，理應是怪責的話語，但在方畢程耳中，卻像極撒嬌，挑逗着他的神經。
「為什麼你還要去，明明很危險...」 我也很危險，為什麼你還要喜歡我?
「我也會擔心你啊...」
姚佑彬最終還是忍不住，無論多不好意思，他知道此刻他也必須說出自己的真心。
「我喜歡你，很喜歡。」
方畢程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內心，吸吮了眼前小巧的耳垂，再輕吻了姚佑彬的頸好幾下，才輕輕拉開了自己的距離，
「昨天某人說得那麼瀟灑，那麼徹底，今天就那麼緊張我，叫我怎樣放下這樣好的你。」
方畢程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在的眼中，你什麼都好，做什麼都可愛，做什麼都會令我心跳不已，我很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TBC.
第八章
姚佑彬很認真地看了方畢程很久，明明紅暈都已經跑到臉上不肯散開，他亦沒有回應方畢程的一臉期待。
看得方畢程疑惑不已，在他開口前，姚佑彬才嘆了一口氣，然後率先開口，
「我想跟你談談，你要上來嗎?」
該說姚佑彬天真還是有心機好呢，竟然可以這樣輕易地把對他有非分之想的人請到家裡。
方畢程心想，卻沒有說什麼調侃他，畢竟在他心目中，他比較在意姚佑彬打算跟他說的東西。
他輕輕應了一聲，就尾隨姚佑彬上樓了。
姚佑彬說過他是一個人住的，家裡不算太大，風格偏深色簡約系，很符合姚佑彬的性格。
姚佑彬倒過一杯水，示意方畢程坐在地毯後，自己正襟危坐地坐在方畢程對面，令本身沒什麼想法的方畢程也不自覺緊張起來，
「難道你...你想說你不喜歡我了嗎?」
姚佑彬說過的，說喜歡自己，
可是突然擺出這副樣子又是什麼意思?
姚佑彬抿一抿唇，像是在猶豫，但最終還是敵不過自己的內心，
「不是，我依舊很喜歡你。」
方畢程一聽，很大反應地坐了起來，聽到心上人的告白更是掩飾不了興奮的心情，
「那就行了啊，我們不是大團圓了嗎? 你還在擔心什麼?」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已經想了一個晚上的方畢程，聽到現在明明心意相通的兩人卻無法在一起，還被眼前的人懷疑自己的真心，突然有些失望，不禁有點激動地開口，
「我已經想了一個晚上，不，早在昨天之前我已經開始想。我由跟你說對你有興趣開始，已經想得很清楚，我的未來就是要跟姚佑彬在一起。我跟你一起的時候很開心，做什麼事都會想起你...我連...那回事的幻想對象都變成你了! 你還想我再想什麼?」
第一次聽到方畢程語氣那麼重，姚佑彬禁不住有點錯愕，卻又被他露骨的話語惹得心跳不已，不知道是傷心還是害羞好，
「...你..你別生氣，我說話不好，我不是那個意思...」
聽到姚佑彬的低聲下氣，方畢程又心痛起來了，他嘆了口氣，伸手用姆指掐了掐前者的耳垂，
「我沒生氣，我只是想知道你在想什麼。不明白你想什麼的感覺，令我很煩躁，我不喜歡。」
姆指的溫度從耳垂傳到臉上，仿佛給了姚佑彬不盡的勇氣，他大大吸了口氣後說，
「我也想了一個晚上，我就是覺得自己跟你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說過，我不喜歡像狗血八點檔中，什麼狗屁我們不適合的劇情，可是沒想到真正發生在我身上，當對方是我喜歡我在乎的人，還真的會產生這種想法。」姚佑彬把在自己臉頰旁邊，那隻屬於方畢程的大手拿下來，情不自禁地牽住他，
「或許你會覺得我很傻，也很麻煩，到底為什麼要把我們相愛這件事複雜化，其實我也很討厭有這種想法的我，可是正因為我喜歡你，我無法忽略當我們在一起後，我有機會帶給你的影響。」
「像是昨天，像是今天，或許以後還會有很多次，萬一我們在一起了，你會不斷被同學排擠，被黑社會攻擊...總之會給你帶來很多影響...你是要進大學的人，你的身份應該要清白無瑕，我是所有人口中的不良份子，是混混，我生活在成年人社會，我...我會偷東西，我會打架，我性生活混亂...對所有人都能夠張開大腿，上人或被人上..」姚佑彬忍不住情緒，他大力吸一吸鼻子，壓抑一下嗓子的震抖，低着頭一會兒才說，「大家都是這樣說的...我們在一起了，只會令你都變成我這樣的人，我不要這樣。」
「其實我應該推開你的...」姚佑彬自嘲似的苦笑了，「在你眼中我一定很智障，口中說着我們在一起這樣不好那樣不好，卻口不對心地一直緊緊地牽着你不捨得放手，那是因為我真的很喜歡你啊...本來我昨天說完那些話，就打算以後都不再找你了，可是怎麼又讓我遇見你了呢，看到你又捨不得了...」
方畢程靜靜聽完姚佑彬的告白，頓時有點哭笑不得，他一手把姚佑彬拉到懷裡，
「不智障，在我眼中，你剛可愛死了，對於一個生理健康的快成年男人，剛才的話攻擊力100點，你這狡猾的傢伙。」
「...?」
「你啊，對我說這樣話，不是令我這個喜歡你的人更加無法放棄你嗎?」
「我..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真實的想法...我...」
「夠了，你現在聽我說。」方畢程果斷地說，「你剛才說什麼自己生活在成年人社會? 你覺得你算什麼成年人? 」他笑一笑，「你以為不當學生就是成年人嗎? 那麼你這個認知也挺像小孩子的。而且我當乖學生也當不了一輩子啊。」
「還有! 」方畢程輕笑了一陣子，刻意裝生氣道，「我警告你，不準再把別人說你的東西當真好不好! 聽着我都要心痛死了。」
「...」
「你偷東西了嗎?」
「沒有..」
「你去打架了嗎?」
「..有時候被混混襲擊，會打...」
「那是自衛，不算。你被人上了嗎?」
「...小時候…差點..? 」
「嗯，那是我還沒行動而已，不算。」方畢程故意扭曲他的意思，看着瞬間臉紅起來的姚佑彬，好心情地繼續說，「難道你還上過別人嗎?」
「沒有...」
方畢程有點無奈，溫柔道，
「那不就對了嗎，你說的這些，你一樣都沒有做，你是個好學生，就像我那天跟你說，我們都是一樣的。不用再那樣說自己了，你被說成那樣，是別人的問題，一切都不是你的問題，知道嗎?」
「在我眼中，你比學校任何人都好，你會專心上課，你對塗鴉有興趣，會去看關於藝術學科的資料...你別否認了，我有看到你筆記本內滿滿的便利條和螢光筆跡。」方畢程笑了出聲，震動同樣牽動着姚佑彬。
「我想說的是，你不要因為社會而標籤了自己，它們這樣說你，你就更應該做得更好，證明你不是他們口中的那個姚佑彬。如果連你自己也那麼討厭自己，也要放棄自己，就算我怎麼喜歡你，想替你做些什麼也沒有用。我想過了，就如你所說，我們很快就高中畢業，高中課程基本上都讀完了，我們可以試試跟學校談，說現在的問題令我們無法集中學習，問他們可不可以讓我們提早放假，然後我們就繼續上補習班和一起複習。我們都不算是經常遲到或經常缺席的學生，出席率絕對足夠，加上你叔叔幫忙的話，應該可以順利渡過這段時間的。」
方畢程突然拉開姚佑彬，
「可是有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我們必須收到畢業證書...那麼或者要參加畢業典禮，可是那個時候都已經是高考之後了，我陪你一起回去，你看可以嗎?」
姚佑彬紅着眼睛，輕抿着嘴唇，直直地看住他，卻默不作聲。
「不好嗎? 那...你讓我問問學校，可不可以讓我們提早或延遲拿證書，那就不用看到學校那幫同學了。」
方畢程同樣看着他，兩人對望良久，前者才失笑，
「看什麼，看你老公好看嗎?」
「嗯，好看。」
聽到姚佑彬答得如此乾脆，反倒令他興奮起來，他感覺到全身血液都要住那個地方走了，他緊緊捉住姚佑彬的手腕，拉近兩人的距離，
「...再說一遍。」
姚佑彬笑開了，也不回避，
「每句話的主語也說着我們的你，太好看了，帥死我。」
然後主動在他唇邊印下一吻，吻完一下，像是覺得不夠似的，捧着方畢程的臉，正正地吻住了方畢程的唇，互相磨蹭。
過了不知多久，兩人才不捨地放開。
姚佑彬嘴角依舊揚起，惹得方畢程也笑了起來。
「謝謝你喜歡我。沒想到我會說這句話，可是，我愛你。」
方畢程的嗓子突然嘶啞起來，最後再次吻上了姚佑彬，
「謝謝讓我有機會認識你，我也愛你。」
END.
番外 (1)
方畢程在周末都坐在家裡發呆，一點都沒有心情去見自己新鮮出爐的男朋友。
屁啦，自己根本很想去!
可是..上星期的事令他不自覺有些退縮。
上星期剛表明心意的兩人，雙唇再次緊貼。
「還有，你怎知道我就那麼討厭做“成年人”的事呢…?」
方畢程抽空拋下這個話，弄得姚佑彬臉紅耳赤後，繼續進攻那柔軟的薄唇。
他先是吸吮着姚佑彬上唇，然後扯咬着下唇，舌頭更是調皮地不時舔着姚佑彬過分甜美的舌頭，輕掃着口腔內側。
面對着強勢地步步進逼的方畢程，姚佑彬像是有些不知所措，也像是很享受似的，半瞇着眼睛，張開嘴巴也努力回應着對方，任由方畢程在自己口中撒野。
轉眼間方畢程已經把姚佑彬壓倒在地毯上，他一手捉住了後者的掌心在手中輕蹭，一手溜了進姚佑彬的衣擺下，用手指一下沒下地玩弄着他腰間的軟肉。
方畢程慢慢親着往下，一直到了姚佑彬的頸部，下巴不小心碰到男生的喉結，令它的主人不動聲息地倒抽了一下涼氣，方畢程沒錯過這一下，他輕笑了，快速地親了那可愛的喉結，還不忘用舌頭描繪了一圈，惹得姚佑彬的氣息再加快起來。
方畢程的手終於來到姚佑彬的褲襠，姚佑彬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想要阻止方畢程，可惜對方比他快一秒，摸上那軟軟的性器一刻，姚佑彬發現自己喜歡的人立即停止了動作，抬起頭的表情，姚佑彬看不明白，可是他下意識先道歉，
「對不起…我…還沒準備好？…我們好像太快了…」
看方畢程呆滯的樣子，不知道是生氣還是什麼，姚佑彬有些慌張，急忙抱緊了他，
「畢程，真的很對不起…你給點時間我…」身子一靠近，那硬得厲害的東西直頂着自己小腹，姚佑彬臉更加紅了，埋在他耳邊說，
「呃…你要我幫你嗎…?」
聽到姚佑彬帶歉意和內疚的聲音，方畢程也不好意思說些什麼，只是用手拍拍他的背部，
「啥想什麼呢，你沒準備還強行要你幫我服務，我跟你在一起是喜歡你，並不是想要個洩欲工具。」
說完方畢程就轉身到洗手間隨便地解決了一下，然後再借故走了。
姚佑彬雖然有以外面多混混很危險為由，邀請方畢程留宿，可是方畢程覺得自己尷尬得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明明自己被性欲弄得興奮不已，自己男朋友一點反應都沒有代表什麼!?
是不是自己魅力不夠…? 還是技巧不足…?
方畢程皺起眉頭，百思不解。
雖然他那天說他話是真的，可是他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真的受不了自己喜歡的人在眼前亂晃而不上他，他可沒有在追求柏拉圖式戀愛啊!!
他煩惱地抓抓頭髮，重要的是，這事情關乎着自己快身為成年男人的自尊問題…難道自己還需要多補補各國的愛情動作片嗎…?
這時姚佑彬的信息突然來了，方畢程看着這幾天自己對他心不在焉的回覆，頓時感覺很抱歉，他嘆了口氣打開信息，對方說，
“那天的事，我有話想跟你說。”
-
再次來到姚佑彬的公寓，兩次卻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那天方畢程說完自己的想法，在當天晚上姚佑彬就跟自己的叔叔說了，而姚老師也很高效率地過了一天就回覆說，這次是特殊例子，所以批准了兩人的要求。
不用上學，他們已經好幾天沒見了，加上那天發生的事，方畢程不想承認，但他們好像真的有點尷尬。
「我..我有話想說..」
兩人依舊是坐在姚佑彬的灰色地毯上，面前也是一杯水，
但他留意到姚佑彬桌上都是翻開來的書本，看到他一個人努力地實踐着跟自己的
約定，方畢程的內心一處禁不住軟了下來，他聽到自己嘆了口氣。
「我..跟你認識而來，唯一隱瞞着你一件事...就是..」
姚佑彬深呼吸一下。
「其實我沒所謂如果對象是你柏拉圖好像也可以...」
「.......什麼?」
方畢程搶說了出口，姚佑彬愣住了好幾秒，也好像想不通似的，幾秒後口中也只能蹦出兩個字。
「就是..你不是不喜歡我碰你嗎? 那天..你主動來吻我，我是很高興沒錯，可是如果你是沒任何感覺，我多喜歡也沒意思...我意思是...我喜歡的是你的人，所以不會逼着你做你不喜歡的事，雖然我可能會很辛苦，不過...」
「停! 等等!」
剛才方畢程顧着說都沒看姚佑彬，現在的他一臉不知道該好笑還是害羞，耳尖通紅得厲害，口中卻說着破格的東西，
「究竟你是從哪裡得出我想要柏拉圖的錯覺?」
「...?」
這次到方畢程愣住了，心臟更因為他的話快速跳起來。
「聽上去很淫蕩..可是說真，你忍得住柏拉圖，我想我也未必可以...」
姚佑彬還是失笑了，
「我那樣是有原因的，我那是創傷後遺症...小時候是連跟人接觸也不安得要死，每天發惡夢什麼的，不過現在已經好很多了，至少你碰我..我還挺喜歡的..」
「不過我發現就算我明知道碰我的是你，只要我不睜大眼睛，我也會感到很害怕。還有就是...我硬不起來..這也是我那次才發現的，絕不是有意暪你什麼...當然..也不是你技巧有什麼問題...這是我的問題..」
姚佑彬有些抱歉，不自覺握着了方畢程的手，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不喜歡你碰我，所以我才跟你說慢慢來...或許之後可以好起來的...」
方畢程聽完，心情像坐過山車一樣上上下下，他想了想，笑着安撫，
「沒什麼對不起的，知道你不是不喜歡我碰你已經很好了，至少我們不用柏拉圖。」
「剛才是誰說可以跟我柏拉圖的?」
「...那是最壞的打算嘛。」
方畢程捏捏他的手，玩弄着他的手指。
「嗯。」
姚佑彬輕哼，算是同意了。
「話說，我還答應了你叔叔沒成年的時候不要跟你發生性行為。」
兩人沉默了一會，方畢程突然說。
「...啊? 」姚佑彬被這個轉換話題轉得措手不及，「你們還談這個啊。」
從自己的叔叔肯不問理由地為他們兩個處理問題開始，姚佑彬就大約猜到他們應該有聊過了，所以他也沒有表兀得很驚訝。
「嗯，你叔叔還承認了我們。」
「...不對，那你為什麼親我都親得下一秒就想搞我一樣。」
「....因為我的確想。」
方畢程也不禁呆一呆，脫口而出，清清喉嚨才說，
「不是啦，這明明不是重點。難道你都不覺得驚訝嗎? 就你叔叔承認我們一事。」
「...」
姚佑彬紅暈都跑到臉上了，然後有點不自然地說，
「我有跟我叔叔提過啦，就說我終於交到朋友。還說你是繼他和爺爺奶奶後，對我最好的人..而且還是沒血緣的人。」
方畢程心痛了一下，卻又忍不住把臉湊到他面前逗他，
「對不起，你把我當好朋友我卻想搞你。」
「...喂，你夠了..」
姚佑彬一手推開他，方畢程率先拉過他，自己往後躺在地毯，讓姚佑彬靠在自己身上，然後雙手環住了他的腰，
「我覺得我們就算答應了姚老師，也應該每天嘗試不同類型的肢體接觸。」
.
「...」
聽到他用那麼冠冕堂皇的藉口來吃自己豆腐，姚佑彬沒說什麼，順着他意再往他身靠上了一點，讓兩人的唇部平行了。
.
方畢程看着在自己正上方的嘴唇，伸手捏着他的下巴，
「你這樣還真影響我的判斷力。」
.
姚佑彬對他笑了笑，被他手上的動作帶到他的唇邊，
「你還要判斷什麼，我說了喜歡你碰我。」
.
方畢程呼吸一緊，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別逼自己，你不硬我不想跟你做全套，感覺在...強姦你一樣，我不要這樣，我不想令你再有陰影。」
.
「那...我們..」姚佑彬感動地一笑，當中帶點害羞，低着頭看他，「慢慢由淺入深，逐步來好不好。當我準備好做全套的時候，我們也應該成年了吧?」
.
明明挑逗欲望的對話，方畢程卻覺得心坎暖暖的，手忍不住在姚佑彬腰上施力，
「嗯，好。」
.
「那今天先再親一下。」
姚佑彬笑開了，捧着方畢程的臉，撒嬌似的嘟起了唇瓣，一副小孩子等待獎品的樣子。
番外 (2)
幾天沒見的男朋友，不知道是否自己對他的思念和愛意變濃了，感覺連他身上各處都比之前更吸引自己，緊貼着自己的這片唇都愈發甜美。
兩人糾纏了一會，方畢程輕移開了那柔軟的嘴唇，一下子把姚佑彬翻過身壓在身下，邊親着姚佑彬的耳垂邊開口，
「方畢程和姚佑彬的親熱教室，第一課，親吻和調情。」
「..」
方畢程的聲音又低又啞，聽得姚佑彬心跳不已，後者沒余力也不想拒絕眼前這個人，只是朝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一笑，什麼都沒說，放在方畢程後頸的手輕輕拉一拉，就繼續把自己的唇送出去。
「男友，你真甜。」
面對姚佑彬的主動，方畢程沒忍住想法，說完就繼續攻略他的唇。
方畢程舌尖靈活地再次溜進了姚佑彬微開的口腔，快速又粗魯地掃了一遍後，在他的上顎停下來，輕輕用畫了幾個圈，再含住了姚佑彬的舌頭，緊緊地又不失溫柔地吸吮了兩下。空着的手一邊用力扣着姚佑彬的手掌，一邊來回撫摸着姚佑彬的臉頰和腰身，中途還不時用手指捏捏他的乳尖，感受着身下人對自己的縱容和那不易察覺的微微顫抖，加上從他半瞇着的眼睛倒影出的點點淚光，方畢程覺得自己比之前更興奮了，漸漸硬起來的傢伙像是在叫醒同伴一樣，毫不留情地一下又一下地戳着姚佑彬的跨下。
從沒受過這樣的觀感衝撃又非常敏感的姚佑彬，心跳像是要彈出胸腔一樣飛快，氣息也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臉頰到頸項都一片通紅的。方畢程知道姚佑彬不敢閉上眼睛，就乾脆也一起睜着眼睛，充滿愛意的目光像塗了蜜，每對上那眼神自己都彷彿要爆炸一樣，溫熱的血液在自己體裡亂竄，弄得他全身發熱發紅，但偏偏沒有一滴肯流到那個軟軟的部位去。
姚佑彬有點着急，眼眶含着的淚水不自覺增多，
「我…我真的沒有不喜歡你啊…可是…」
方畢程聽着又心痛起來，所有情欲一下子給壓了下來，親走姚佑彬的眼淚後，深呼吸了一下便停下了所有動作，把姚佑彬抱到懷裡，
「沒事，今天就到這裡吧，才第一天，不急啊。」
「可是…你這裡…不斷頂着我..」
姚佑彬小心翼翼地伸手握着了方畢程下身，聽着方畢程倒抽了一口氣，就鼓起勇氣地握着它上下抽動了幾下，
「我..自己都沒怎麼做過，所以可能做得不太好…但讓我幫你好嗎?」
方畢程剛散掉一半的情欲，以兩倍量再次攻擊着他的理智，他又深呼吸了一口，說着的還是貼心的話，
「你可以嗎? 覺得難受的話不用強逼自己。」
看着方畢程度忍耐得滿頭大汗的樣子，姚佑彬更加覺得抱歉了，他繼續上下擼動着自家男友的傢伙，猶豫了一下還是誠實地告訴前者，
「我…我看到你難受我更難受…我只要知道眼前的是你，我已經沒有在害怕了……所以你讓我幫你好嗎? 告訴我我可以怎樣做…」
方畢程覺得既激動又心痛的，自己的兄弟不能自控地又在姚佑彬的手中長大起來，看着姚佑彬為此驚訝的樣子，他無奈地笑了笑，
「你知道你這句殺傷力有多大嗎，我該拿你怎麼辦啊。」
「…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我喜歡你。」
方畢程沒頭沒腦地再度表了白，他撐起上身，順着姚佑彬的身體摸到了大腿根，
「可是我真的忍不住了，你能借我用用這裡嗎…?」
「…腿交嗎…?」
姚佑彬有些意外，加上對方的表白，腦中亂糟糟地不知道想什麼，只聽見語氣緊張了起來。
「噗，姚同學還懂挺多的，別緊張，不是玩什麼play，今天什麼都沒準備，不會進去。」
方畢程安撫似的又親了他幾口，聽到他小聲的同意後，前者的聲音急速吵啞了起來，兩手麻利地脫了兩人的褲子後，然後手放在姚佑彬腰間，再順着姚佑彬的肚子慢慢又親又舔到大腿根，更用力在姚佑彬的下身附近種下一顆又一顆的草莓，弄得那裡濕漉漉的。空氣都是曖昧得令人害羞的各種體液混合的麝香味，為這個場景再度加添了一絲淫慾氣息。
姚佑彬雖然穿着內褲，可是此刻方畢程的鼻息就像衝破了那塊棉質布料一樣，溫熱地刺激着他的下身。方畢程四處亂竄的舌尖和雙唇更是調皮，好幾下姚佑彬覺得它們都要跟自己的下身和後穴來個親密接觸了。可是方畢程一直都沒滿足到他這個想法，反而令他不受控制地腦補。
腦中的方畢程性感又禁欲，多次把用舌頭挑逗自己都沒怎麼把玩過的前後，在腦中不斷把姚佑彬送上高潮。太強烈的腦補令姚佑彬禁不住低吟了一聲。
「嗯…」
方畢程聞聲抬頭瞟了一眼姚佑彬，卻發現他的眼睛更紅了，全身也更加顫抖了起來，方畢程有些擔心，正想開口說些什麼，才聽見姚佑彬激動得像是快要斷氣的聲音，
「畢程...我..硬了...」
情欲和興奮蒙蔽了方畢程的理智，他脫口而出，
「原來寶貝你喜歡我直接碰下面啊。」
姚佑彬被那聲寶貝弄得不知所措，卻又想起之前跟答應要什麼都要坦言的約定，他用手臂捂着臉，吞吞吐吐又有些語無倫次地繼續說，
「對…你剛才不斷…舔我的時候，我…我不禁想像你替我口..和舔那裡的…然後硬…就…」
方畢程被這個樣子萌得發顫，萌得他心都要痛起來，他輕輕扒開他的手，握緊了他，
「太好了，我很高興你告訴我。」
姚佑彬被他的溫柔弄得更慌亂起來，滿臉通紅地想跟他接吻，方畢程邊吻着他，邊把兩人的內褲也脫下，全硬的下身直戳着姚佑彬的小腹，姚佑彬放膽再次為方畢程擼動起來，方畢程見狀把兩人的都握在手裡，連同姚佑彬的手一起上下搖動着。
「嗯…啊哈…畢程…」
陌生的快感令姚佑彬呻吟不止，方畢程同樣被姚佑彬這樣少見的性感弄得心癢難耐，終於忍不住把姚佑彬的雙腿交疊，跪着自己的下身滑進大腿間那窄小的縫隙中慢慢前後抽插起來，另外一手把玩着姚佑。姚佑彬說不上胖，但也沒有瘦得沒有肉，大腿間觸感柔軟，加上每下的律動都和姚佑彬的也磨蹭着，酥麻又舒服。兩人的前端不受控制地間歇分泌出不少精水，腰下的肌膚好像都要被黏稠的液體醃浸，惹得方畢程都要馬上交代出來了。
「哈...佑彬啊..喜歡嗎?」
方畢程扶着姚佑彬的雙腿，前端在每下搖動都大力掃過後者的兩個無比敏感的地方，姚佑彬不適應這種像是要掠奪呼吸的感覺，看着那紫紅的性器在自己腿間進進出出已經夠害羞了，這個始作俑者還要問這種問題，全身溫度都因此上升了幾度。
「嗯..我不知道..你不要問...」
「明明剛才還那麼誠實，怎麼突然就害羞起來了?」
「哈啊..你不要..不要說得我一直不害羞一樣...」
姚佑彬耳尖燙得赤紅，強忍着異常的快感道，「只是..因為是你..你說要我什麼都跟你說我才....嗯..」
姚佑彬顫抖出射到方畢程的小腹上，全身無力的他大口深呼吸起來。方畢程見此倏然放開姚佑彬的腿，分開它並俯下身湊到姚佑彬臉前用力地吻了他一口，然後跟他的臉部肌膚摩挲，在他的頸側像是冷靜了幾秒才輕咬了他一下，
「我說..你真的打算把你的貞操留到成年之後嗎...?」
「...」
急速剎車的快感令姚佑彬愣了愣才回過神來，感受着方畢程的下身跟自己不時的磨擦，令剛才的冷卻掉的快感再次沸騰起來。他伸身環住了壓在自己上方的男朋友，小心地也用腿扣在方畢程的身後，然後在方畢程看不見的地方無聲笑了笑，
「我覺得..有些事如果盡了力也無法阻止它的發生的話..讓它順其自然地發生也不是什麼壞...啊你!」
「...你真的完全犯規...還自己先射了..」
方畢程忍無可忍，終於用指尖沾了一堆兩人的體液，並探入那個從未被開發過的深處。
「我今天不會放過你了。」
「啊..! 輕點...」
雖說有了一點前列線液和姚佑彬新鮮的精液，但畢竟那不是潤滑劑，而且還是姚佑彬的第一次，乾澀的痛楚令他叫了出來，
「很痛..你慢點啊...」
方畢程好不容易才放入了第二根手指，他小心抽動並深入，看到身下還是一臉痛苦的，也有點不忍，他嘆了口氣把手指抽出，不知道第幾次都把情欲壓下來，用另一隻手摸摸姚佑彬的臉頰，
「喂，要不要不做啦。」
「啊?...可是你一直忍了那麼久..」
「對啊，所以再忍下也不差，等下次我們都準備好再做也沒差。」
「嗯...可是..不要..我想今天做..」
姚佑彬拉着他的手，
「繼續...多擴張一會兒就行了...」
方畢程想了想，手指再度探入了姚佑彬的後穴，然而今次的觸感卻更多了一種，靈活又滑溜的。
「啊! 那裡! 你等等...好癢...」
到姚佑彬意識到那是方畢程的舌頭，那種透不過氣的感覺再次來襲，淚水比之前更快速聚集並填滿了眼眶。
方畢程在穴口表面畫了幾圈，就施力推進到那血紅色的小穴中，又一下滑到最深，然後反覆進出，和兩指一起為姚佑彬服務。方畢程每過一會兒就從後面一下地舔到前面，然後一氣呵城地給姚佑彬一下深喉。
這個令姚佑彬快舒服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行為持續了好一會，令到那個小穴充分濕潤軟滑，方畢程才把自己硬了許久的性器慢慢擠壓到洞穴裡，一進入就被緊緊勒住了頭部，惹得他一陣酸爽，好不容易才忍住全力衝刺的欲望，他低聲喘氣着開口，
「啊..你果然很敏感，還很喜歡我給你口和舔。」
「嗯...好滿...好脹..」
「我以後會多為你這麼做。」
方畢程在姚佑彬唇上親了一口，然後突然發力把餘下的傢伙都插入他的後穴，兩人不約而同地大大呼了一口氣，方畢程被姚佑彬的後方咬得要命，他掐着姚佑彬的下巴，給了他好幾個深吻而分析其注意力，待感受到身下人漸漸放鬆，投入到與他的舌吻後，才加快速度，認真地律動。
「嗯嗚...好快..好棒..啊!」
既滾燙又堅硬的下身，把穴口邊的軟肉來回抽出抽入，沒過多久，他也探索到姚佑彬最敏感的點，火辣又酥麻的快感麻痺着他的大腦，一下子就射出來了。高潮後的後穴猛烈收緊，令方畢程也跟着交代了。
性事後的兩人，擁抱着聆聽對方的心跳聲，享受了好一會溫存，方畢程才悠悠拉着姚佑彬到洗手間清潔。
「佑彬。」
「...嗯?」
「你知道你害羞的時候全身連下身都會紅起來嗎?」
「...」
姚佑彬看了跪在自己性器面前的男人一眼，再往前面鏡子瞟了一眼，這樣的錯位令他更害羞了，
「..現在知道了。」
方畢程抬眼注視着自己的心上人，一手牽着對方的手，
「很可愛，你的所有都令我覺得很可愛。」
姚佑彬心裡一陣柔軟，想到這個人為他做的所有事，甚至剛才的性事也是各種的忍讓，心裡又亂七八糟地感動了一番，最後頂着溫熱的腦袋，彎下腰把自己的唇送出去。
「謝謝你當初肯親近我，謝謝你喜歡這樣的我。」
END.
正文連番外26358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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